第5章 打算拉我一把(第1页)
“齐哥,吃好了?”刘垣故作亲热地搂住周齐的肩,眼里却闪过一丝冷笑,“兄弟们可都等着你呢,你不来这局可就不完整了!”刘垣他爸是治安局的队长,靠着这层关系,街上的小混混哪个不给他几分薄面,他在那圈子混得风生水起。周齐当下哈哈一笑,热情地跟他们打过招呼,拍拍刘垣的肩说:“岁月如流水,兄弟情永固,哈哈!”回想起来,当年的周齐和这几个“官二代”混在一起,觉得自己特有面子,殊不知自己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冤大头,不是用来蹭饭的就是自动取款机,偶尔还得兼职当保镖。不过他说的是真心话,现在,他是真的很想念……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。这票狐朋狗友吧,说起来也不是一无是处。准确讲,是他们的老爹们挺有用,这不,现成的关系网就在眼前,就看怎么把他们说得心甘情愿帮忙了。“强子,一块儿再整两杯。”张功正热情邀请。“张哥,不了,我还有点事儿得先走一步。”强子跟众人打了声招呼,又冲周齐点点头,便撤了。他自己心里有数,人家留你那是客气,真赖着不走,那就是拎不清了。而且说实在的,他心底也不想跟这群人搅和太多,感觉浮夸不实在,相处不来。周齐跟剩下几位一落座,豪气地挥手点起菜来:“今儿好不容易聚一块儿,不吃好点怎么行。”一顿猛点,全是硬核大菜。哥几个互相交换眼神,心里那个乐呵,这家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儿,不趁机“照顾照顾”他,都对不起他那与生俱来的“慷慨”。“已经八个菜了,应该够吃了!”老板提醒道。张功正和马德福他们常来,老板自然知道分寸,见他们点多了,便好心劝阻。“哪儿够啊。”周齐手一挥,又道:“再来个酱肘子,溜肥肠一个!”“十道菜,五个人,一人俩菜?”老板疑惑地问。“怎么,怕我掏不出钱?”周齐假装生气。老板知道周齐这人,见他这气势,尴尬地笑了笑:“那我这就下单。”“行,去吧。”周齐摆摆手。这时,他眼神中带点怜悯地望向一直默默无闻的曹钦全。曹钦全这人人憨厚朴实,坐在这群人里,显得格格不入。没错,曹钦全跟强子一样,土生土长的农村娃,区别在于,他有个副村长老爹,算得上是“小小官二代”。对他印象挺好,主要是因为他老爹当官还挺办实事的,至少五年前是这样的。至于为啥同情他,还不是因为马德福这家伙吃白食从不掏钱,张功正滑头每次都能找个理由赖账,刘垣偶尔大方一回。他们仨凑一块儿,曹钦全自然就成了默认的饭票了。点了这么一桌子,不让他出血,还能是谁?“哎哟喂,齐哥,一段时间不见你,你现在在哪儿发大财呢?”张功正想要打听一番。“我这单生意……”周齐差点说漏嘴,赶紧打住,神秘兮兮地一笑,“哎,说漏嘴了,装了个大尾巴狼。总之,哥几个以后想吃啥尽管点,这点小钱,不在话下。”小钱?马德福眼珠子一转,朝老板喊:“来两瓶二锅头!”喊完,朝张功正和刘垣挤眉弄眼。这俩人哪能不明白呢!“对,好几年没聚了,喝啤的多没劲,咱们今天整点白的,喝个痛快!”“不醉不归!”周齐心里暗自发笑,想灌我酒套话?正中下怀。从白手起家到集团上市,什么饭局没见过,酒桌上的那些套路,他早已驾轻就熟。对付这几个小子,还不是小菜一碟。几轮推杯换盏后,周齐适时地“醉”了,舌头打结地说:“哎呀,这酒一混着喝……真上头。刚喝了啤的,这又来白的,真不行了,哥几个你们继续,我缓缓。”众人一听他舌头都不利索了,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:“齐哥,有钱了酒量反而退步了?话说回来,你不是没事做吗?你现在是发财了吗?”周齐靠在椅背上,故作神秘地呵呵笑了两声,指了指他们几个,又悄悄搭上张功正的肩,压低声音:“我运气好,最近遇到了个大哥级人物……那可是百万户……”周齐眼中闪过一丝精明,他要给这几个家伙下个套。百万户?“乖乖,真有这么回事?”张功正一脸惊讶地追问:“谁啊,这么牛气冲天?咱们认识不?”周齐眼神迷蒙地摆摆手,半醉半醒地说:“我那老大哥不是本地人,你们上哪儿认识去。他可真够意思,这几年我跟他混得挺铁,现在打算拉我一把。”“他知道我没事做,就让我帮他在这边搞点事情。”众人一听,眼睛刷地亮了。给百万户办事,那规模能小得了?“啥玩意儿?给你多少报酬啊?”马德福迫不及待地问。“多少?嘿嘿。”周齐舔舔嘴唇,满脸通红,身子摇摇晃晃地向前倾,冲着大伙勾勾手指,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说:“这一票干完,兄弟我直接晋级万元户!”话音刚落,几人愣住了,嘴巴张得能吞鸡蛋。他们家境都不错,万元户并不稀奇。让他们震惊的是,周齐,一个刚出狱的家伙,竟然能一跃成为万元户?就凭一桩生意?啥买卖这么来钱?正当众人想细问时,周齐突然捂嘴,踉踉跄跄往外冲。“哎,哎,你账还没结呢!”老板急忙喊。“呃……”周齐扶着餐馆外墙,一阵干呕。哎呀妈呀,老板一脸嫌弃地扭过头去。“我能欠你这点钱吗?”周齐醉眼朦胧地指着里面,含糊不清地说:“我兄弟们不还在吗?谁结账不一样,瞧不起谁呢,差你那点钱?”“呃……”这次,周齐直接晃悠到了餐馆外头的树荫下。蹲着,点上一根烟,享受着凉风。过了会儿,马德福他们几个出来了,曹钦全果然没见踪影,看来结账这苦差事又落他头上了。周齐偷偷瞄了他们一眼,假装看不见蹲在地上,脑袋埋得低低的,一副醉得找不着北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