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(第1页)
轰轰轰!小院外。岁月雷霆交织,岁月天碑镇压,隔绝了外间的一切,几乎将这座小院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蛋壳。小院内。感受着那道爆发力空前,持久力惊人的召唤之力,顾寒一脸平静。“八爷。”缓缓抬剑,直指封禁,他轻声道:“咱们,回家了。”颤颤巍巍的。缩在墙角的老八颤颤巍巍站了起来,没有去拿那柄巨剑,只是看着天穹内的时光封禁,喃喃自语。“家?家,在哪?”“家在外面!”顾寒淡声道:“你是八代剑首,我是十代剑首,玄天剑宗……就是咱们的家!”铿!话落,长剑清鸣,一抹无边锋锐乍现,瞬间斩碎了一面岁月天碑,在这枚密不透风的蛋壳子上开了一条缝!轰!轰轰轰!无尽岁月之力聚集而来,化作了一道透明人影,再次拦在了他面前!岁月长河意志分身再临!“来了?”顾寒平静地看着他,没有商量,没有好言相劝,因为他知道,对方肯定不会让他出去。“这次,你拦不住我了。”轰!轰隆隆!岁月雷霆陡然间浓郁了数倍,那人影似乎也陷入了彻底的暴怒之中!他发誓!自岁月长河出现的那一刻,贯穿了古今无数纪元,顾寒这样的刺头囚徒,他还是第一次见!他突然有点后悔。是不是先前放顾寒一马,给对方一个台阶,也给自己一个台阶,会不会更好?“后悔了?”顾寒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,眉头微挑,认真道:“晚了!”“你记住!”“我用义父的名义起誓,这不是我最后一次来!”轰!话落,剑锋之上,一缕剑意忽地升腾而起,茫茫无尽,无垠无量,似乎贯穿了无尽岁月,横跨了纪元始终!悄无声息间。他新凝聚而来的身体寸寸崩毁,似乎连这一剑万分之一的威力都承载不了!他却仿若未觉。回想着纪元之初经历的种种,回想着云墨,凤舞,重明,苏苏……这些人的牺牲,他手中的黑剑徐徐斩落而下!“这一剑,我借了!”轰!剑锋只是下落了三寸,岁月长河已是沸腾了起来!“记住!”“回家的路,在玄天剑宗,在玄天剑碑!”……现世。玄天剑宗内。强行送走了众人,原本热闹的宗门变得静悄悄的,只剩下了裴伦一个人。他没有走。似乎想要将当年给顾寒的承诺践行到底。“终于清净了!”没了胖子老魏树苗子球球,他难得享受起了悠闲的时光,在宗内四处转悠了起来。先在山门外逛了逛。又去后山看了几眼玄天剑碑。最后。他来到了玄天剑宗的剑峰之上,或横或立或斜插,长短不一,宽窄不一……竟是有十数万把长剑,堪称一座剑林!这些剑。乃是如今玄天剑宗的最大底蕴之一,有千多年以来新加进去的,可九成以上都是顾寒当年留下来的。“剑首。”目光自剑锋之上一扫而过,裴伦的眼睛勉强睁开了一条缝,轻声道:“我会信守我的承诺,在玄天剑宗危急存亡之时,不计代价,出手一次,为你……守住它!”“此次过后。”“咱们,便两不相欠了。”言罢。他徐徐转身离去,没有一丝留恋。他自号剑贪。曾经。这些剑锋之上的诸多长剑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,他无时无刻都想据为己有,可在棠棠的严防死守之下,始终未能得逞,被他引为心中大憾。可今日……明明剑林就在身后,他却不多看一眼。明明玄天剑宗空无一人,他却不取一剑。来到玄天大界外。他老神在在,双手插袖,立于虚寂之中,等待了起来,丝毫不关注天地异变,更不关心这方世界的最终走向会如何。也不知过了多久。虚寂内突然起了一阵风,风中竟是隐含无边锋锐,好似一道道细碎无比的剑意所化!心有所感。裴伦的眼睛张开了一条缝。刚睁开了一半。一柄煌煌天剑已是划破虚寂,落在了场间,天剑剑意流转下,以独孤信为首的天剑一脉走了出来。“恩?”看到孤零零站在不远处的裴伦,独孤信眉头一挑,问道:“这里便是玄天剑宗?”“不错。”裴伦笑眯眯道:“就是玄天剑宗。”独孤信也不意外。先前,他早就从三大劫主那里得知了玄天大域,乃至玄天剑宗的界标,以他的本事,自然不会找错地方。“七祖。”独孤云朝远处看了一眼,眉头微皱道:“刚刚……有人动用了大道权柄?”独孤信。天剑子七世孙,比他的辈分高了太多,他平日里便以七祖称呼对方。“不管他!”独孤云淡淡一笑,也不在意:“他们打他们的,咱们做咱们的正事!”和孔方蜉空的想法一样。他巴不得其余竞争对手大打出手,最好两败俱伤,独留他天剑一脉捡漏。“诸位。”裴伦拱了拱手,笑呵呵道:“敢问来我玄天剑宗,有何贵干?”“哦?”独孤信眉头一挑,看了他几眼,突然道:“你不怕我?”“怕也没用。”裴伦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,“若是恐惧便能让人活命,那世间便不会有死人了。”独孤信笑了。他突然对裴伦有了几分兴趣。“你是何人?”“区区不才。”“玄天剑宗,执剑人。”裴伦的脸上似乎永远都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,也不瞒着,自我介绍了起来。执剑人?众人一愣,顿时嗤笑了起来。“偏居一隅,坐井观天。”独孤云淡淡道:“地方不大,口气还不小!竟还细化出宗主剑首执剑人这些职司……真是可笑。”“没办法。”裴伦笑呵呵道:“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,哪比得上城里的老爷们看尽世间繁华?”独孤云眉头微皱。他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,又觉得对方眯着眼,像是在藐视自己。“真是可笑!”“确实可笑。”“我说你可笑!”“我?”裴伦一愣,“我哪里可笑了?”“你长得可笑!”“这不能怪我。”裴伦思忖了半瞬,认真道:“我这长相是我哥给的,我又做不了主。”众人: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