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可怜的碎魂(第1页)
见楚旋过来,夜闵行急步上前,盯着楚旋的脸看了好一会儿,从手机相册打开一张有些发黄的照片。楚旋和照片上的人,不论身高气质还是五官长相,简直一模一样。夜闵行情绪稳定,没有表现出楚旋想象中的惊喜,他向楚旋要了几根头发做亲子鉴定。楚旋暗暗催动道法验证亲子关系,从夜闵行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气场。夜闵行的子女宫闪动,楚旋的父母宫闪动,眼前的人是她的亲生父亲没错。夜闵行不喜欢多言,廖廖一句话总结,“如果鉴定出你是我女儿,我会亲自接你回家。”说罢带着苏婉君离开。苏婉君挽着夜闵行,回头望了楚旋一眼,那眼神复杂,有明显的嫌弃与敌意。这回望的几秒,楚旋看出她的命格,竟然是与他人调换而来。夜靖淮亦带人离开,不忘跟楚旋调侃,“丫头,明天好好在家睡大觉,等着你爸风风光光来接你,其他的事,别瞎想。”言下之意,他被人刺杀是不可能的。楚旋笑而不语,争论没有意义,她向来喜欢用事实说话。此时已是凌晨,楚旋有些困意,便向顾钟鹏和顾北冥告辞。顾北冥欲相送,楚旋瞧见不远处傅太太一副着急欲找她的样子,婉言拒绝。顾北冥向来尊重她的想法,不做一个死缠烂打的人,心里想着派人暗地保护,如此两全齐美。临走前,楚旋看在顾钟鹏和顾北冥各给了1000万的份上,给了他们两人各10张驱邪避煞符,这才走出顾家别墅。刚走出大门,傅太太气喘吁吁跟了上来,神色颇为焦急。“楚大师,帮我算算我女儿在哪,我想立刻去找她。多少钱,请你开个价。”楚旋同情这位母亲,含辛茹苦将女儿养到17岁,还没享福便要白发人送黑发人。为了缓冲一下情绪,楚旋先说出价格,“傅太太,需要500万。”傅太太不是缺钱的主,但这个数字有点出乎她的意料,她尝试着让楚旋自觉降价,“楚大师,只是算一下她在什么地方,怎么要这么多钱呢?”“傅太太,其实您女儿已经遇害,需要布法阵招魂,才能找到她的尸体,这件事情不好办,这个价位已是友情价。”楚旋轻声说出这沉重的话,预见性地伸手护住傅太太。果真见傅太太往前一个踉跄,差点栽倒。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傅太太不可置信地摇晃着头,“她每天都跟我分享生活日常,从未间断过。只是不愿意接听电话和视频,我总有不好的预感,没想到真的出事了……”楚旋想到明天晚上要救爷爷,而傅太太这事有些棘手,所耗时间不少,便主动提出,“傅太太,如果觉得价钱没问题的话,现在去你女儿房间作法,给你女儿招魂,以便找到她的尸体,并查出杀她的仇人是谁。”傅太太点点头,强忍着悲伤,让司机载她回家,楚旋开车紧跟其后。半个小时后,两辆车在傅家别墅前停下。楚旋从车后备箱拿出布置法坛的香炉、香烛、令牌、符纸、法葫芦等等作法招魂的法器用具,跟随傅太太来到她女儿的房间。推开门,几股黑煞之气迎面扑来,楚旋眼疾手快,即时一道驱邪镇煞符施去,黑煞之气瞬间消失。房内的阴气依旧浓郁。楚旋屏息凝神,有嬉笑喧闹的可怕笑声传入耳中,时远时近,楚旋辨出那是鬼魂的声音,像是从隔壁,或者远一点的房间,甚至地下室发出来。眼下最要紧的,是招回傅太太的女儿傅小蝶的魂魄,因此楚旋暂时没有理会这些鬼魂。楚旋布好法阵,启动道法将八张招魂符立于法阵四周,口中默念法咒:“天地玄黄,阴阳相应,吾之敕令,招唤傅小蝶之魂,速速魂归,急急如律令!”只见招魂符金光闪过,破碎的缕缕魂魄归入阵中,出现在楚旋面前。楚旋将缕缕残缺的碎魂收入法葫芦中,施法将法葫芦悬于双掌之间,将体内信手拈来的灵力灌入法葫芦中,不一会儿工夫,残魂碎魄便拼接完整。楚旋将傅小蝶的魂魄从法葫芦中放出来。眼前的少女鬼魂的样子,着实令楚旋震惊了一下。少女没有眼睛、没有舌头,她的双掌双脚也都一齐缺失,样子惨不忍睹。惨白清秀的脸上,两行血泪流了出来,傅小蝶的鬼魂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,她弯腰磕头,似是在感谢楚旋给她修复了魂魄。楚旋将可怜的少女鬼魂扶起来,问她,“你的身体在哪里?”楚旋面前的半空浮现两行字:【在一个泳池的水底,泳池底面有美人鱼图案。】楚旋又问,“是哪里的泳池?”她面前浮现:【不知道,只知道那是一个半山腰。】楚旋盯着她催动道法,眼前隐隐浮现一个半山腰,朦朦胧胧看到有一个豪华山庄,待楚旋想看清山庄的名字,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。怎么会这样?楚旋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。她接着问:“是谁杀了你?是你同学吗?你妈妈说你是和同学一起出去玩的。”楚旋面前浮现:【是一个彪悍的男人杀了我。我是和同学一起出去的,我同学她……她……】有敲门的声音,楚旋面前出现一行字:【求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】。紧接着傅小蝶的鬼魂突然钻进法葫芦里。楚旋打开门,门外一直候着的傅太太环顾屋内四周忧伤地问,“楚大师,我女儿的魂魄招回来了吗?”楚旋想想傅小蝶鬼魂的诉求,撒谎道,“小蝶的魂魄太散,才收集到一点点,不成形。请傅太太给我点时间。”“魂魄太散?”傅太太的信任有一点点崩塌,她追问,“多久可以收齐?”“一周之内,收齐之后我可以把她魂魄拼凑起来,并且能让你看到她。到时可以问她想知道的一切。”“那等你办妥之后我再给你钱,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办妥,我将不会给你一分钱。”傅太太说得很认真,一点都不像吓唬她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