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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争权(第1页)

薛云仔细一看,起伏的山脊,还真像两只羊低头吃草。如果要举行七阳复生,此地是最好之处,就是不知道那凶手是否知道这里。青松道长说道。是在山顶举行七阳复生邪术吗薛云问道。不是山顶,而是前面那一处平坦地方,那里地势平缓,没有大树,长年受烈阳照射,是阳气最重之处。青松道长指着一片平地说道。多谢道长,我这就回城,让人来这里盯着,道长不如与我一起回城,我再让人送你回山。薛云感激的说道。不用,不用,二三十里路,用不了多少时间,典史还是破案要紧。青松道长摇摇头道。道长高义,等破案之后,我再设宴感谢道长。典史客气,贫道只是动动嘴而已。感激的话我就不说了,道长回见!典史请!辞别青松道长,薛云风风火火回了平高县,来到县衙,跳下战马问道:县尉可在回典史,县尉出去寻找凶手了。看守大门的衙役恭敬的回答道。薛云脸色一变,急忙问道:可知道县尉去哪里寻找凶手县尉没有交代,小的也不知道。衙役摇摇头道。薛云把马缰丢给衙役,大步向县衙内走去。见过县尊!薛典史,可曾查到凶手线索郭正一问道。找到了!薛云点点头道。是谁杀了我侄儿!田义猛的起身问道。县丞张文杰也开口问道:凶手是谁你们退下!薛云左右看了一眼道。守在一边的侍女和两个小吏,急忙向外走去,并且关上了房门。见薛云如此慎重,郭正一三人脸色也凝重起来。我去白云观查到一些线索,据说有一种七阳复生的邪术,需要五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男子的头颅,双臂,双腿来举行祭祀。这种邪术是鲜卑人流传下来的,平高县应该只有姓皇甫的人知道。薛云讲解道。什么!郭正一脸色一变,惊呼一声。田义和张文杰也惊讶不已。皇甫县尉,这怎么可能!我听说县尉有一独子,从小体弱多病。田义阴沉着脸说道。阳年阳月阳日阳时,县尉可以轻易查到资料。张文杰说道。立即把皇甫德抓起来。郭正一沉声道。刚才我问过了,县尉外出,不知去向。我想起来了,你走后不久,皇甫德说他也去找找线索,随后就出去了。张文杰说道。还差一个,他还要杀一个人,必须尽快抓到他。郭正一说道。最后一个人,他应该要在南城或者城外寻找,我这就带人去找,还得麻烦县尊你们查一下南城户籍,找到谁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所生。薛云说道。好,你快去,我们分头行动!郭正一说道。薛云大步离开,找到薛仁贵说道:你去通知徐善,准备人手,跟我去抓人。喏!薛大哥,张大还是没有招。审了一天一夜,都没有问出答案,席君买觉得有些羞愧。你不用一直盯着,回去休息一下,我已经知道另外一个凶手是谁了。薛云说道。另外一个凶手席君买一直在审问张大,还不知道又出现了凶杀案,他不由一愣。薛云也没有回答他,喝口水就又出了房间。头!见到薛云,徐良立即叉手行礼。你让人去南城巡逻,看看有没有人遇害,如果没有,就让人一直在那边巡逻,见到县尉,立即擒拿。薛云吩咐道。啊!擒拿县尉徐良一惊,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没错,就是县尉!快去,我马上就来。薛云吩咐道。喏!仁贵!去牵马,带上武器!我在大门口等你。薛云转头道。喏!薛仁贵朗声应道,他才不管县尉不县尉,听到要动武器,就很兴奋。方天画戟在家,薛仁贵就拿了一根衙役的水火棍,牵着两匹马过来。县衙大多数时候应对的是普通百姓,所以带刀的不多,水火棍才是常用武器。县衙所用水火棍,和齐眉棍相似,不过有一头是扁的,方便打板子,为了避免打板子的时候血迹太明显,所以扁的地方漆成了红色。之所以叫水火棍,也是取水火不容情之意。两人快马赶到南城,徐家兄弟也把不良人召集过来。立即分散询问,看看有没有人遇害,如果发现县尉,立即通知我们。徐良吩咐道。喏!不良人应了一声,拿着铁链就四散而去。用不良人的好处就是他们非常熟悉城池,甚至熟悉住户,很容易找到想要的人。啊!我的儿啊!薛云与薛仁贵在街上转悠,突然听到巷子里传来一声悲呼。驾!两人脸色微微一变,立即驱动战马,寻声而去。来人啊!杀人啦!一个破旧的房子,有人正在大喊。薛云刚跳下战马,就见到一老妇人,从屋里踉踉跄跄的跑出来。薛云冲进去一看,顿时知道,这定然是皇甫德所杀,一样的一刀封喉,缺了左边胳膊,鲜血溅得到处都是。根据血液判断,死者被杀不久,很可能就是自己回城这一段时间。你们看好现场,通知徐善带人来十里村,仁贵我们走!薛云大步走出房间,招呼一声,骑上战马就冲,留下两个刚刚赶到的不良人发愣。快马加鞭,赶向十里村。十里村距离城池只有十里,骑马不需一柱香就到了。没有进村,直奔北山。想不到你能找到这里!穿着蓑衣的人,转身看着薛云说道。此人正是县尉皇甫德,原来他穿着蓑衣作案,难怪没有发现血足迹,他只需要杀人之后,收起蓑衣,就能避免血迹流下,而且还可以利用蓑衣隐藏身形。地上画着奇怪的图案,中间躺着一个人,死者的头颅,四肢摆放在一边。薛云脸色不好,前身杀人不少,但是杀人还分尸,这就过了。身为县尉,居然杀人分尸,你该死!薛云冷冷的说道。薛典史,人已经杀了,不知可否让我把祭祀做完,之后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。皇甫德说道。做梦!皇甫德,束手就擒,与我回衙门吧!薛云压制住心里一点不舒服,手按刀柄沉声道。薛典史,皇甫德对你不错吧我只是想救回我儿子而已,还请念在旧情,高抬贵手。皇甫德恳求道。人死不能复生!你就不要妄想了,何况你的儿子是一条命,别人就不是命吗薛云摇摇头,向前一步,语气坚定的说道。既然如此,那就得罪了!皇甫德解下蓑衣,抽出障刀。本以为皇甫德想要单挑,谁知道他仰天就是一声长啸。山上快去的跑下四个拿刀的中年人。仁贵,小心一点!薛云对靠过来的薛仁贵提醒道。嗯!配合作战,他们几人也是训练过的,毕竟上战场之后,经常面对围攻。杀!薛云一声低喝,挥刀砍出。薛家不止是家传马槊厉害,刀枪剑戟都有训练之法,薛云穿越之后,对于短刀,拳脚又下了不少功夫,毕竟不可能随时有长兵器在身。前身打下的底子很好,个子虽然只有一米八,却很壮硕,力气也很大,一刀下去,刀极速就砍到了,不留神细看,只会觉得一道白光掠过。皇甫德横刀格挡,不由倒退两步。皇甫德非常震惊,虽然知道薛云厉害,不过没有交手,想不到会如此厉害,一刀就让自己手掌发麻,障刀差点脱手。薛云正想追上去补刀,山上冲下来的人已经到了,他只能收刀格挡。挡住两把劈砍过来的刀,薛云一脚踢出。腿不过膝,只踢小腿,方便又快!啊!一名刀手惨叫一声,倒在地上,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捂住小腿,他感觉小腿可能断了。断当然没有断,不过绝对不好受,因为薛云穿的鞋底,前面包了一圈铜。古代这种地方,必须要惜命,保护自己的手段必须要多,平时不方便穿盔甲,就只能在这些隐蔽地方下功夫了,例如小臂上的金属护臂,关键时候可以格挡敌人武器。旁边薛仁贵,水火棍刺出,左右拨打,两把刀也被挡下。薛云反手一刀横扫,招架不及的一名刀客,手臂顿时被划开,鲜血喷出。薛仁贵水火棍猛的劈下。别看这只是木棍,但全是密度高,韧性好的枣木,枣木又叫红花檀,铁檀。质地坚硬密实,木纹细密。生长很慢,碗口粗的树干,需要长上几十年。枣木制作的水火棍,不容易被砍断,所以薛仁贵毫无顾忌的猛劈。一寸长,一寸强,薛仁贵一棍下去,不但打落其中一人的刀,棍子劈在肩头,还让刀客跪了下去,随后惨叫一声,想要伸手去捂,又痛得使不上力气。薛云大步踏出,手腕一抖,障刀快速划过。呜呜呜!一股鲜血从脖子喷出,刀客急忙丢下刀去捂安逸,惊恐的看着薛云,随后仰天倒下。别看薛仁贵才十六,力气可不小,劈倒一人,反手又抽翻另外一人。皇甫德刚想上去帮忙,发现四个心腹已经倒下,不由愣在当场。唉!皇甫德叹息一声,随后就像泄气的皮球,手一松丢下障刀。皇甫德扑通一声跪下,语气悲伤的恳求道:薛典史,求求你,让我救我的儿子吧!薛云早就发现,躺着的少年是一具尸体,收起障刀,一把抓起皇甫德,指着地上尸体怒斥道:睁开你眼睛好好看看,你儿子已经死了,已经臭了!你居然妄想用其他人来复活他!亏你还是皇甫嵩的后人,真是丢你祖宗的脸。薛云说完,用力一推。皇甫德被薛云推倒地上,双目无神,嘴里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。哼!仁贵,把他们都捆起来。薛云冷哼一声,眼神凌厉的扫视一圈道。喏!薛仁贵应了一声,大步上前,踩住受伤的刀客,抽出他们的裤腰带,就把他们反手捆着。见识了薛云出手不留情,几人根本不敢反抗。这四个人薛云没有见过,想来应该是皇甫德私下培养的,或者是皇甫家的人,俗话说烂船还有三分钉,皇甫家毕竟传承了几百年,还是有些家底的,哪怕这只是其中一个分支。呜呜呜!皇甫德痛哭流涕。薛云才懒得管他心里想啥,滥杀无辜就是该死,没有当场斩杀,已经算克制了。压下心中怒火,薛云对薛仁贵说道:搜查他们身上,看下有没有隐藏起来的武器,对敌人的时候,一定不要大意,如果是在战场,只要还有一口气的敌人,就先补一刀,死了的敌人,才是好敌人。知道是在教导自己,薛仁贵认真的点点头,随后开始搜身。除了一些铜钱,并没有其它物件,比突厥人还穷,杀突厥人,好歹还能缴获一些匕首,宝石之类的东西,基本上不会落空。当然,这也是游牧民族的习惯,全部身家,除了牲口,都在身上挂着。踏踏踏!一阵马蹄声响起,一群人出现在山下。这里!薛云对着山下大喊了一声。过了一会,一行人急冲冲的来到现场。真的是他!岂有此理!皇甫德,你好大的胆子!见到现场情景,所有人都愤怒不已,惊咦声,斥责声纷纷响起。启禀县尊,五条人命案,主犯皇甫德已经擒拿,还有四名从犯,以下官所查,应该是皇甫德想用邪术复活其子,所以犯下滔天大罪。薛云朗声道。辛苦薛典史,现在把人犯押回县城严加审问,是否还有同犯!喏!张县丞!下官在。张贴告示,安抚民心!喏!回城!郭正一心里暗自松一口气,虽然接连六个人被杀,不过只用了几天就抓到凶手,可以弥补过失,上头帮忙说两句好话,或许还能因祸得福。怎么又死人了那抓的莫非是凶手蓬头垢面的,也不知道是谁,前面那个看着有点熟悉。一行人回城的时候,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。不少人跟着走到县衙,只能说看热闹的天性从古至今都是如此。诸位!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,最近几日发生的连环凶杀案,凶手已经抓住了,大家不用再担心。张文杰朗声说道。抓住了!真是太好了。打死他!杀了他!面对群情激愤的百姓,张文杰面带微笑,抬手轻轻一压,再次说道:诸位,县尊会尽快审问缘由,然后上报朝廷,会给大家一个满意交代,现在散了吧。西北民风彪悍,担心百姓真的动手打死皇甫德,薛云也没有久留,让人把犯人押进去关起来。虽然没有公布凶手名字,不过还是很快传开了,毕竟这事也没有下令封口,而且现场人不少。堂堂县尉居然是杀人凶手,这自然引起轩然大波,一时之间,百姓议论纷纷,关于行凶原因,也越传越离谱。皇甫德,我问你,杀人行凶之事,可还有同伙,老实交代,以免牵连他人。薛云亲自询问。说来这皇甫德以前还是不错的。县城有即司功、司仓、司户、司法、司兵、司士六曹,按理说一个县尉分管一项,不过中县,下县只有一两个县尉,六曹也就没分那么详细,由一个县尉就管了。县令能力强的话,会把这些权利抓在自己手里,由县丞,主簿这些人协助管理,分摊县尉的权利。皇甫德是平高县资历最老的官员,这些权利一直都在他手中,也就薛家父子能力出众,有一批自己的心腹。皇甫德对手下并不苛克,也会放权,所以下面的人对他也非常敬重,如果不是这次证据确凿,薛云也不相信他会滥杀无辜。都是我一人做的,今天叫他们来,也是以防有人打扰,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。皇甫德有些木然的说道。希望如此吧!薛典史,此事千真万确,还请高抬贵手,放他们一条生路。皇甫德躬身行礼,语气诚恳的说道。这点你放心,我一定秉公执法!薛云点点头道。多谢!我自知难逃一死,还请薛典史帮忙把家产变卖,钱财用于死者家眷,也算弥补一点我心里的愧疚。皇甫德再次行礼道。早知今日何必当初,你这要求我答应了。薛云摇摇头感叹道。你不懂,我就那么一个独子,如果不救他,我这一支皇甫姓就绝后了。皇甫德苦笑着摇摇头道。薛云眉头一皱,这种观念他确实没法苟同,也无法体会这种心情。早年的时候,我也曾与突厥人交手,不过伤了命根,我查遍医书,都找不到救治之法。他以为薛云在想怎么不继续生,神情沮丧的解释道。皇甫家能文能武,又出过神医,如此断在我手里,我实在愧对先祖啊。皇甫德泪流满面,失声痛哭。薛云暗自摇摇头,他相信皇甫德没有撒谎,也就不再审问。仁贵,把卷宗做好,我去找县尊。薛云说道。喏。薛仁贵苦着脸说道,相比弄卷宗,他更喜欢练武,拿笔感觉比拿方天画戟还累,不过薛云的话必须听。薛云去的时候,县令郭正一和县丞,主簿都在,似乎谈得正高兴。见到薛云,三人笑容一收,郭正一招呼道:子义你来得正好,皇甫德可曾招供薛云心里明白,三人定然在瓜分皇甫德留下的权利,即便下一个县尉上任,也只是一个空壳,或者分去管理户籍之类的清水衙门。他已经承认,杀人之事,皆是一人所为,因为我们查到邪术上面,他担心事情生变,所以找了四个人来阻挡。薛云解释了一遍。如此就好。郭正一松一口气,高兴的点点头道。子义,刚才县尊和我们还在商量,皇甫德如今入狱,但是他的职责必须要有人撑起来,所以这县里的治安巡逻,案件处理这些,你得多费心一点。张文杰微笑着说道。薛云心道:果然是分蛋糕,这是要让一些权利给自己。不过这些家伙也没安好心,自己本来就掌握了不良人和衙役之中部分大部分人手,如今只不过多了城防这一块。别看把权利分给自己,下一个县尉到了,薛云很肯定,这些家伙会让县尉来和自己争权,他们就能置身事外。关键一点,自己想架空下一个县尉,还得依靠他们。薛云心里想着,脸上却很感激的说道:一切都听县尊安排。三人迅速的对视一眼,会心的笑了,他们觉得薛云年轻,性格又直,稍微给点好处就会对他们感激不尽。最麻烦的工作丢给薛云,他们就轻松了,至于会不会脱离掌控,别逗了,粮草可是掌握在他们手里。子义你尽快安抚人心,以免府兵那边生出乱子。郭正一说道。府兵其实算另外一个体系,不过只有上县或者郡城,才有折冲将军直接统领。平高县只有两百府兵,而且是轮流在城里值守,有两个旅帅统领。旅帅是正八品上,从官职上来讲,比县尉还高一点,不过府兵所需要的粮草都是县衙提供,所以管理起来并不困难。主要一点,府兵只守城,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调动出城的。郭正一等人心里的打算,薛云心里很清楚,不过他更高兴,他都没有想到,会如此轻易的掌握府兵。薛家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家族,但是薛家五代人扎根在平高,朋友还是有一些的,尤其是前身的父亲,作为平高县武力担当,府兵之中,佩服他的可不少,朋友自然更多。